本文由中共中央馬恩列斯著作編譯局翻譯
選自《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下冊》 /1972年版/ 在馬克思墓前的講話恩格斯寫於1883年 |
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 --馬克思,《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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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下午兩點三刻,當代最偉大的思想家停止思想了,讓它一個人留在房裡不過兩分鐘,等我們再進去的時候,便發現他在安樂椅上安靜地睡著了-但已經是永遠地睡著了。
這個人的逝世,對于歐美戰鬥著的無產階級,對于歷史科學,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這位巨人逝世以後所形成的空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使人感覺到。
正像達爾文發現有機界的發展規律一樣,馬克思發現了人類歷史的發展規律,即歷來為繁茂蕪雜的意識形態所掩蓋著的一個簡單事實: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後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質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因而一個民族或一個時代的一定的經濟發展階段,便構成為基礎,人們的國家制度,法的觀點,藝術以至宗教觀念,就是從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因而,也必須由這個基礎來解釋,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做得相反。
不僅如此,馬克思還發現了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它所產生的資產階級社會的特殊的運動規律。由於剩餘價值的發現,而先前無論資產階級經濟學家或社會主義批評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黑暗中摸索。
一生中能有這樣兩個發現,該是很夠了,甚至只要能作出一個這樣的發現,也已經是幸福的了。但馬克思在他所研究的每一個領域(甚至在數學領域)都有獨到的發現,這樣的領域是很多的,而且其中任何一個領域他都不是敷淺地研究的。這位科學巨匠就是這樣.但這在他身上遠不是主要的。在馬克思看來,科學是一種在歷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的力量.任何一門理論科學中的每一個新發現,即使它的實際應用甚至還無法預見,都使馬克思感到衷心喜悅,但是當有了立即會對工業,對一般歷史發展產生革命影響的發現的時候,他的喜悅就完全不同了。例如,他曾經密切地注意電學方面各種發現的發展情況,不久以前,他還注意了馬賽爾.德普勒的發現。
因為馬克思首先是一個革命家。以某種方式參加推翻資本主義社會及其所建立的國家制度的事業,參加賴有他才第一次意識到本身地位和要求,意識到本身解放條件的現代無產階級的解放事業,-這實際上就是他畢生的使命。鬥爭是他得心應手的事業.而他進行鬥爭的熱烈,頑強和卓有成效,是很少見的。最早的《萊因報(1842年),巴黎的《前進報》(1844年),《德意志-布魯賽爾報》(1847年),《新萊茵報》(1848-1849年),《紐約每日論壇報》(1852-1861年,以及許多富有戰鬥性的小冊子,在巴黎,布魯塞爾和倫敦各組織中的工作,最後是創立偉大的國際工人協會,做為這一切工作的完成-老實說,協會的這位創始人即使別的什麼也沒有做,也可以拿這一結果引以自豪。
正因為這樣,所以馬克思是當代最遭忌恨和最受誣蔑的人。各國政府-無論專制或共和政府-都驅逐他;資產者-無論保守派或極端民主派-都紛紛爭先恐後地誹謗他,詛咒他。他對這一切毫不在意,把它們當作蛛絲一樣輕輕抹去,只是在萬分必要時才給予答覆。現在他逝世了,在整個歐洲和美洲,從西伯利亞礦井到加利福尼亞,千百萬革命戰友無不對他表示尊敬,愛戴和悼念,而我敢大膽地說,他可能有過許多敵人,但未必有一個私敵。
他的英名和事業將永垂不朽!
載於1883年3月22日《社會民主黨人報》第1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