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X〕
我在《德法年鑒》上曾預告要以黑格爾法哲學批判的形式對法學和國家學進行批判.在加工整理準備付印的時候發現,把僅僅針對思辨的批判同針對各種不同材料本身的批判混在一起,十分不妥,這樣會妨礙闡述,增加理解的困難。此外,由於需要探討的題目丰富多樣,只有採用完全是格言式的敘述,才能把全部材料壓縮在一本著作中,而這種格言式的敘述又會造成任意製造體系的外表。因此,我打算連續用不同的單獨小冊子來批判法,道德,政治等等,最后再以一本專著來說明整體的聯系,各部分的關係並對這一切材料的思辨加工進行批判。由於這個理由,在本著作中談到的國民經濟學同國家,法,道德,市民生活等等的關係,只限於國民經濟學本身所專門涉及的範圍。
我用不著向熟悉國民經濟學的讀者保証,我的結論是通過完全經驗的以對國民經濟學進行認真的批判研究為基礎的分析得出的。
不消說,除了法國和英國的社會主義者的著作以外,我也利用了德國社會主義者的著作。但是德國人在這門科學方面內容丰富而有獨創性的創作,除去魏特林德著作外,就要算《二十一印張》文集中赫斯的幾篇論文和《德法年鑒》上恩格斯的《國民經濟學批判大綱》;在《德法年鑒》上,我也十分概括地提到本著作的要點。
只是從費爾巴哈才開始實證的,人道主義和自然主義的批判。費爾巴哈的著作越不被宣揚,這些著作的影響就越紮實,深刻,廣泛而持久:費爾巴哈著作是繼黑格爾的《現象學》,《邏輯學》以後包含著真正理論革命的唯一著作。
同當代批判的神學家相反,我認為,本著作的最后一章,即對黑格爾的辯證法和整個哲學的剖析,是完全必要的,因為〔XL〕這樣的工作還沒完成-不徹底性是必然的,因為批判的神學家畢竟還是神學家,就是說,他或者不得不從作為權威的哲學的一定前提出發,或者在批判的過程中以及由於別人的發現而對這些哲學前提發生懷疑,于是就怯懦地,不適當地拋棄,撇開這些前提,而且僅僅以一種消極的,無意識的,詭辯的方式來表現他對這些前提的屈從的惱恨。
仔細考察起來,在運動之初曾是一個真正進行因素的神學的批判,歸根到底不外是舊哲學,特別是黑格爾的超驗性被歪曲為神學漫畫的頂點和結果。歷史現在仍然指派神學這個歷來的哲學的潰爛區去顯示哲學的消極分解,即哲學的腐性分化過程。關于這個饒有興味的歷史的判決,這個歷史的涅墨西斯,我將在另一個地方加以詳細的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