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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論] ※本站存檔日期:2005年12月29日 ※原發稿日期:年月日
※作者:毛鑄倫 (中國統一聯盟前主席、台北大學教授)
對美、日霸權國家給中國的和平統一設置障礙問題之理解
——中國和平統一亞洲論壇(提會論文)
文/ 毛鑄倫 (中國統一聯盟前主席、台北大學教授)
一、前言
一八六○年英、法聯軍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在突破並摧毀大清帝國落後的岸防與地面部隊後,攻入首都北京。英、法武力大肆劫掠燒殺。這是從十九世紀六○年代到二十世紀三○年代,不到八十年之間,中國首都三度被敵軍攻陷屠城的第一次。經此慘痛與奇恥,大清帝國的王公重臣隨即展開著名的「洋務自強運動」,其主要內容為引進西方的堅船利礮,並學習操作這些高新技術武器,以提升與強化國防自衛能力。時至一八九○年代,經過了三十年的建設發展,中國已擁有一支可稱壯大的海軍艦隊──北洋水師,但是歷史的殘酷事實是,在一八九四年大清帝國跟日本的甲午海戰中,中國的海軍主力全軍覆沒。這亦即是說,中國不但喪失了三十年的努力成果,也從此淪為沒有國防的國家。人為刀爼、我為魚肉的悲劇形成,從此之後的歷史是怎麼回事,應已為眾所皆知。
研究近代以來日本侵略中國的歷史,可以知道,甲午戰爭是日本國家快速發展、強大進步的起跑點,中國卻因此一慘敗付出的沉重代價而嚴重遲滯了發展的能力與步驟,在與此後同時期的強權比較,中國相對的益為落後。一八九五年馬關條約簽訂後的五十年歲月,日本成為中國命運中的「魔王」,它兇殘的荼毒殺戮,使我們的國家和人民在死亡邊緣長期的掙扎拚命,所謂「現代化國家建設」,其實只是一個美夢,難以企及。
但是,檢視十九世紀九○年代之前的歷史,英國與美國是一致支助與教導日本如何「崛起」的先進強權,日本被賦予「制衡」中國的「任務」。中國事實上是被英、美、日三國分工合作打敗,其目的在毀滅當代中國的「現代化」武力,中國除了三十年的努力成果付諸東流,從此更只能坐視西太平洋海域任人出入,中國全無海防可言,也因此成為任人「登陸」入侵的國家。
這一困境從一八九五年延續到一九四五年日本敗降,雖然中國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之後是戰勝國,但是中國與當時的強權「盟友」美國相較,在國力上的落差卻應是鴉片戰爭以來,中國跟同時期強權比較之最大者。理論上,美國可以完全取代上一個強權日本所「擁有」的西太平洋區域利益,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因此,中國的國防與安全乃繫於美國是否視中國為朋友的善意基礎上。而中國如欲維持住與美國的「友誼」,又須付出什麼代價?
無論如何,抗日戰爭結束後至一九四九年,美國「預期」的中國因內戰而分裂成至少南北敵峙的局面,並未發生。中國大陸保持統一。國民黨執政的中華民國政府退守台灣省,則維護了台灣做為中國主權一部分的合法性。台海兩岸的敵對分治,充其量只是內戰狀態,中國的主權完整無虞。但另一方面,一九五○年韓戰爆發後,美國立即建構起西太平洋的圍堵戰線,台灣被納編為其反中/制中的重要戰略據點。除非美國大幅改正其反中/制中的政策或戰略,美國將無可能接受兩岸統一於一個中國之內。
二、美對台政策的發展概說
一九四九年以後美國的兩岸政策,大致上可有如下重點:
(1)逐步驅使在台國民黨接受並服從美國的西太平洋政策,充當其冷戰布局的專職前哨。因此,美國深為忌憚任何涉及中國統一的可能發 展,譬如兩岸間的秘密來往達成和解;或者兩岸間的大規模軍事衡突,致改變分峙敵對「現狀」。二十世紀五○年代開始後的美國一切對台政策之施行,皆以上述原則為本。
(2)長期而言,即便國民黨日漸馴從,但其具備的「中國性」總難以令美國放心,所以,一方面促成國民黨的「去中國化」;另方面扶植台灣的反中國台獨勢力,即為其對台工作雙管齊下的必要。當國民黨的「去中國化」演變達到與在台台獨勢力可以妥協的地步,則在所謂「民主政治遊戲規則」運作下,國民黨將不得不接受敗選下野的後果。這一從二十世紀五○年代之後展開的步驟,美國鍥而不舍的推動到二○○○年,以約四十年的時間,美國完成了對台灣的掌控。人們可以察覺到美國用心用力之深,這應可說明美國之必大有所圖。
(3)我們同時也應該看到,「台灣問題」在美國完成對台灣的充分掌控後,因台灣當局實質上已從兩岸關係事務上出局,台灣就立刻成為中國與美國間爭奪的問題。美國一旦掌控了一個唯命是從的台獨傀儡政府,它便只得永遠服從/服務於美國的對中國戰略,而兩岸間的最重要或關鍵的問題──結束分裂復歸於統一,便淪為無解,或至少不能和平解決。美國在這裡迫使中國面對一個兩難:中國如非放棄和平,便要放棄統一。對美國而言,它只須去思考和準備前一可能。
三、美、日、台軍事勾結問題
回顧二十世紀六○年代及七○年代的中、美、蘇三角關係,可以找到與今天若干重大問題相關的線索。
首先,美國與蘇聯當年均極為「關切」中國的自力核武發展。對中國而言,最危險的時間應在核武幼年期,美、蘇可能的突下殺手,那將是大戰。中國以「人民戰爭」的理論與實際操作,來警告或嚇阻兩個超強不致妄動。歷史事實是,中、美以越南為「人民戰爭」的實戰檢驗場,而蘇聯卻在一旁全力發展軍備,此對美國形成「真正威脅」。其 後美國以承認越戰敗北,退出越南,接受「人民戰爭」獲勝,卻狡黠的將之轉化為與中國的大和解,建立與中國的「聯中制蘇」大戰略布局。中國免除了美國的冷戰敵對圍堵後,於一九七九年與美國「關係全面正常化」,同時全面改革開放,發表旨在與台北和平談判的《告台灣同胞書》,中國至此已完全不是美國的敵人。進而在一九九一年,蘇聯瓦解結束,美國終於贏得二次大戰後的另一大勝──冷戰勝利,而坐上世界獨霸的寶座,並立即「頒布」世界新秩序。
其次,人們也觀察到,在蘇聯崩亡後不出一年,美國已迫不及待鼓動「妖魔化中國」的宣傳風潮,開始部署以中國為首敵的新冷戰,一種「連蘇聯都崩潰死亡了,何況中國?」的氣氛,在美國及其勢力範圍內瀰漫開來。在實務上,美國採取的攻勢主要為促使台灣當局更明朗化其台獨走向,以頑劣不負責任的言行,人為的倒退此前可貴的已見進展的兩岸關係。可以認為,美國是藉此「反悔收回」在「美、中三公報」中白紙黑字在「台灣問題」上對中國的承諾。
在二十世紀九○年初始,中、美關係實質上已倒退到七○年代之前的情況。其發展趨勢呈現出很不確定的悲觀傾向。
再次,一九九三年海峽兩岸的海基、海協新加坡之會,以破局收場,台北當局以此全盤推翻雙方關係的基礎,北京不得不對美國的「兩岸政策」進行最壞的思考,並開始認真做準備。
必須指出,這是美國所經營出來的結果。美、中在「台灣問題」上,重回軍事對峙與可能衝突的態勢。台灣被有計劃的設計成一枚中、美關係間的炸彈,而其引爆器掌控在美國手上。美國至此已嚴重扭曲與損害了中國的「和平統一」路線。
人們看到的一九九四年李登輝、司馬遼太郎對談,一九九五年李登輝的訪美返校等事例,急速的升高與惡化中國的焦慮,中國必須澄清與確定美國的真正意圖,其核心在於美國是否已決意為台灣(獨立)與中國一戰?其後的發展是中國從九五年七月到九六年三月的大軍演。此一事實雖然未曾引爆真正的戰爭,但中、美雙方在心理上皆已經歷了一場大戰。
其四,從一九九六年四月之後,美、日開始針對他們的中國將以武力收回台灣的假想,磋商雙方的戰略協作,其過程與目標可由《美、日安保新指針》所透露的內容窺知。事實上,今(二○○五)年二月在華盛頓召開的「二加二」會議,無異是向中國宣告,經過九年的磨合,美、日已達成在軍事與外交上的分工合作,以聯手反中/制中。美、日公然宣稱的以朝鮮半島及台灣、台海為「共同戰略目標」,等於向中國表示,美、日以及台灣會合作跟中國一戰,俾使中國知道並接受「台灣是獨立於中國之外的中國的一部分」。
當然,美、日在這一點上,乃必須更加強化雙方在西太平洋的實戰兵力部署,並予以高科技化,以取得足以制壓中國的優勢。可以認為,這一趨勢正是橫貫從九六年至今的美、日軍事勾結的主內容。不能忽視的是它們在戰爭機器上的更新與強化的持續發展。
四、結語
必須看到,中國今天所面對的危機或威脅,跟一八九四年甲午戰前的情況,頗有類似。從一九七九年的改革開放大政實施後的經濟實力增長,使中國更有能力與機會建構現代化的國防力量,這一趨勢,使長年蟠據西太平洋的強權有所疑懼,即中國可能要收回西太平洋海域的海權,此亦構成「中國威脅」的中心問題。除非中國中止甲午慘敗後喪失的海權(實力)建設,此一歷史與民族的使命與夢想,並坦言無意追求兩岸的統一,否則直接摧毀或重創中國的(海權)軍事能力,便是敵對強權的最關鍵思考。美、日邇來的「軍事勾結」是雙方反中/制中戰略的實踐,而中國除了須洞悉它們的意圖,亦應有全局思考和務實因應的妥善準備。中國人民不允許歷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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