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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苦難在唱歌 

拉丁美洲與「拉美新歌運動」

 文編/謝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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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美洲,這個神奇而美麗的大陸,自從在十五世紀被聰明的歐洲人「發現」後,厄運接踵而至。歐美殖民者
(主要是西班牙、葡萄牙和美國)這幾百年對拉丁美洲的殘酷侵略和剝削,除了帶給拉丁美洲嚴重的侵略後遺症外,還有就是他們賜給了拉丁美洲人民豐饒的苦難,世世代代的苦難成為了拉丁美洲人民藝術創造的主要源泉,由此創造了豐富多彩的文學藝術:有人用文字記載歷史和悲傷——博爾赫斯、聶魯達、何塞‧馬蒂、巴霍列等等;有人被迫成為革命者——西蒙‧玻利瓦爾、切‧格瓦拉、卡斯楚等等;有人則用堅決的歌聲鼓勵人們勇敢的鬥爭和活下去——比奧萊塔‧帕拉(Violeta Parra)、維克多‧哈拉(Victor Jara)、阿塔華爾帕‧尤潘基(Atahualpa Yupanqui),還有阿根廷的梅塞德斯‧索薩(Mercedes Sosa)

 

索薩這位來自阿根廷女性歌手,是一位用一生歌唱拉丁美洲人民苦難和愛的天使,用歌唱來展現她的不凡生命軌跡的永恆歌者。在普遍的艱難生活和社會不公下,索薩與她的丈夫 Manuel Oscar 1960年代中期把歌聲轉向苦難的底層人民,積極參與60年代興起於智利、阿根廷與古巴,而後幾乎覆蓋整個拉丁美洲的「新歌謠」運動(Nueva Cancion)。提到這場「新歌謠」運動,拉美左翼政治運動中曾有一句關於音樂的名言是「吉他是槍,歌聲是子彈」,而藝術家在糟糕的社會現實下,也越來越接近社會運動和人民生活。

 

跨國界的音樂連結

 

在這場運動中,拉美各國歌手向我們展現的跨越國界的友誼和團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拉丁美洲這種長期面對共同的侵略者所結下的革命友誼,在音樂方面的延伸,世界絕無僅有。1965年前後,比奧萊塔與她的歌手兒女在聖地牙哥創辦了自己的「民間歌手之家」,慢慢成為智利各地民間歌手切磋音樂和互相學習之地,這個團體成了數年後轟轟烈烈的「智利新歌謠運動」的先驅。

 

1972年,在古巴召開了第一屆拉丁美洲音樂研討會,各國優秀民間歌手匯集一堂。毫不置疑的說,整個20世紀60年代是一個拉美民間歌手人才輩出的時代,湧現出一大批繼承了底層色彩和抗議色彩的歌手,在進步政治力量的支持下,他們從豐厚的印第安土著音樂中吸取養分,用吉他和排蕭等其他簡單的樂器,創造出旋律優美,卻也傳達政治批判與社會關懷歌詞的音樂;底層人民則用眼淚和掌聲來回應這些同樣來自底層的歌手的歌聲,他們繼承了印地安歌手的無名傳統和「巴亞多爾」(游吟歌手)的流浪精神,而且這些歌手往往多才多藝,詞、曲、唱一人包辦,並隨時隨地採集流傳於底層的民歌。他們在農民的破爛小屋裏歌唱;在山村田間勞作時歌唱,在拖拉機上歌唱;在大街上歌唱,日復一日,他們成為人民的朋友,歌聲永不背叛人民。對於他們來說,歌唱遠遠不只是謀生的職業,而是抒發人們愛與恨、表達苦難和提出控訴的聲音,其中有一些人因為這種「歌聲」獻出了熱血和生命。

 

血色歌魂

 

比奧萊塔‧帕拉就是其中的一位,她被智利人民稱為「歌魂」,用歌聲捍衛底層人民的尊嚴。她從來沒有向任何權勢低過頭,從來沒有在任何官方機構任過職,也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傳播媒介的「包裝」。比奧萊塔永遠的農民裝束、平直髮型、質樸嗓音,這種形象已經成了智利底層人民乃至整個拉美底層人民的驕傲。1967年比奧萊塔‧帕拉在種種壓力下自殺身亡,成千上萬的智利人自發為她送葬,後來成為智利「人民總統」的阿葉德走在最前面,世界各地許多國家也都陸續舉辦過紀念活動。

 

70年代初阿葉德執政期間,聖地牙哥市郊出現了一些無住屋農民建起的棚戶區,農民們不約而同地給自己的社區取名為「比奧萊塔‧帕拉區」。1973年,智利發生軍事政變,「人民總統」阿葉德被暗殺,獨裁政府下了一道特別法令,禁止這些貧民區再使用比奧萊塔的名字。

 

來自生活的旋律

 

比奧萊塔臨死前不久曾譜寫了一首題為《感謝生活》(Gracias a la Vida)的歌,唱出了特殊的生活道路所教給她的人生真諦。梅塞德斯‧索薩曾多次深情地演繹過它,著名反戰歌手 Joan Baez 也翻唱過此歌,還曾經在西班牙的現場和索薩共唱此曲。在今天的拉丁美洲,只要響起「感謝生活......」這第一句歌詞,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很多人都會跟著那熟悉的旋律唱下去: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給了我一對明眸,當我睜開眼睛/世間的一切黑白分明/我看見了高空星光點綴的天幕/在茫茫的人海中我認出了所鍾愛的人。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給了我敏銳的聽力/它記錄下白晝和夜晚,蟋蟀和金絲雀/錘擊、汽笛、犬吠和暴風雨的聲音/還有我心愛的戀人溫柔的呼喚聲。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教我發聲和認識字母表/我用它們表達和思考/我從心底呼喚著母親,朋友和兄弟/從此光明照亮了我心靈的路程。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讓我疲憊的雙腳不停地行走/我靠著它們走遍城市和水窪/海灘,沙漠,山林和平原/還有你的家,你的庭院和你的小鎮。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給了我這樣一顆心靈/當我看到人類思維的累累碩果/當我看到善良遠離邪惡/當我望穿了你清澈的雙眼這/顆心就情不自禁地激動萬分。

  

感謝生活,生活對我意重情深/她給了我淚水和歡笑/使我能分辨苦難和幸福/

我的歌和你們的歌就是由這兩部分組成/而你們的歌聲就是我自己的歌聲。

 

未完的壯歌

 

智利另一位死於獨裁者屠刀下的底層歌手維克多‧哈拉,在參加1972年於古巴召開的第一屆拉丁美洲音樂研討會時,曾經在一次關於音樂與革命的討論發言中表明他對於音樂與人民關係的看法:

 

「如果在音樂創作的背後沒有一個革命的人,那就不會有什麼革命歌曲。我所說的革命不是指知識份子的浪漫主義、標語口號或革命幼稚病;我指的是在我們人民的感情表達中,那部分最高貴、最樸素、最深沉、最真摯的東西。」

 

阿塔華爾帕‧尤潘基(Atahualpa Yupanqui)也是阿根廷「新歌謠」運動的中流砥柱。他深刻地理解拉美民間文化的精髓,又用簡潔明快的演奏技巧,將歐洲吉他和印第安人的沉鬱卻又飽含激情的演唱風格完美地結合起來,開創了拉美民謠全新的編曲和演繹方式。尤潘基生就一副黝黑印第安臉龐,他的歌聲給人的感受無法用任何或雅或俗的傳統音樂語彙去概括,因為那根本就是心靈的震顫,跟血流的搏動附著音符的吶喊和陳述。他的咬字吐音帶有並非模仿的鄉下腔,那是民間和流浪生活對他的肯定。他從30年代起創作民歌,碩果累累,他有首阿根廷散巴,歌中唱道:

 

  我是長驅不停/遙遠美麗的夢/總是跟石頭與道路相逢/每應停步/我卻又四方漂蕩/有時我像那河/哼著歌走來/趁人們不注意/我又流著淚遠去……

 

參考資料:

李陽〈拉丁美洲一個充滿希望的大陸——正確認識拉美左翼發展的歷史進程〉
李良〈拉美新歌運動〉、〈血債和次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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