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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聯合國巴勒斯坦人國際日專輯
亞希爾•阿拉法特 (阿布.阿瑪爾) 1929-2004 |
拉瑪拉葬禮
「痛苦與憤怒的吼聲震撼著城市的上空。一陣陣令人迷惑的巨響淹沒了一切其他聲音。它喊出了一個莫大的謊言:”他活著!他活著!他活著!”,這不是人的怒吼。它不是那些長著四肢具有思維能力的人發出的,是由一個沒有思維能力的龐大怪物-人群匯合成的章魚發出的。」
這是義大利知名作家奧里亞娜.法拉奇一部小說《人》的開場白,她描寫了希臘知名的政治人物亞歷山大•帕那古利斯的葬禮。
透過CNN的衛星畫面,聽見到拉瑪拉的巴勒斯坦人見到阿拉法特靈柩激動的吶喊時,我想起了法拉奇的這個開場白。後面發生的情節也和小說類似:很短的安靈的距離,很漫長的前進時間,依依不捨的群眾和如潮水般的哀傷。不同的只是帕那古利斯的葬禮是在美麗的雅典舉行,還有水晶棺木供人瞻仰;而阿拉法特則是在埃及的開羅機場入殮,然後倉促地在殘破的拉瑪拉安葬。
安葬當天,以色列封鎖了全巴勒斯坦所有的檢查站的道路,還在拉瑪拉的周圍設立了許多路障,企圖阻止巴勒斯坦人前往自治政府所在地的穆卡達廣場。但他們繞過了以色列軍隊的檢查站、爬過了路障,來到廣場等候。由於廣場太小,四周又都是以色列軍隊轟炸過的斷垣殘壁,人群擠得幾乎沒有立足之地,有些人就把四周轟炸過的汽車和建築殘骸堆成臨時的看台,哀傷地眺望著阿拉法特的靈柩。
悲痛的巴勒斯坦人繞過了以色列軍隊的檢查站、爬過了路障,焦急地在自治政府的穆卡達廣場等待著阿拉法特的遺體。 |
有些人把四周被以色列轟炸過的汽車和建築殘骸堆成臨時的看台,哀傷地眺望著阿拉法特的靈柩。 |
連維持秩序的士兵都難掩心中的悲痛。 |
緊張的巴勒斯坦安全部隊幾乎是在叫罵和對空鳴槍的聲音中,艱難地推著阿拉法特的靈柩前進。維持秩序的士兵也難掩心中的悲痛。送葬的動線不斷地被人群阻擋,每一支熱切的手都想碰到這具棺木,不知道是要傳達敬意與哀傷,還是想得到死者的加持,以便獲得繼續抵抗的勇氣。但比起半年多前,哈瑪斯(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精神領袖亞辛的葬禮,阿拉法特的葬禮顯得寥落多了。
2004年3月22日亞辛被以色列軍隊轟炸身亡時,迦薩幾十萬巴勒斯坦人抬棺遊街,矢言復仇。這個四肢癱瘓、聽力有限,聲若遊絲的老人,憑著堅定的意志,於1987年創建了哈瑪斯,全面投入第一次巴勒斯坦人民起義(Intifada)。透過社會福利網絡和地下教育系統的建立和擴展,哈瑪斯的影響力顯著提高。 哈瑪斯向來主張與以色列間沒有妥協,巴勒斯坦人一定要建立一個從約旦河到地中海的巴勒斯坦國。像這樣有影響力而且激進的組織,以色列當局應該將它扼死在搖籃中,根本不該讓它壯大,還讓它有機會積極參與2000年第二次巴勒斯坦人民起義。
2004年3月22日,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瑪斯)精神領袖亞辛被以色列軍隊轟炸身亡,數十萬人送葬時矢言復仇。 |
亞辛這個四肢癱瘓、聽力有限,聲若遊絲的老人,憑著堅定的意志,於1987年創建了哈瑪斯,全面投入第一次巴勒斯坦人民起義(Intifada)。 |
以色列當局並不是沒有評估過哈瑪斯的破壞潛力。對於哈瑪斯的精神領袖亞辛,以色列當局很早就在注意。1984年,亞辛因攜帶炸藥被以色列當局逮捕,被囚禁一年。1988年又因策劃襲擊被捕,被判終身監禁。
這時第一次人民起義,邁入新的階段,但阿拉法特所領導的巴解組織卻因1982年的黎巴嫩內戰,被以色列的夏隆趕出貝魯特,流亡突尼斯,根本無法影響人民起義的發展。以色列逐漸發現讓哈瑪斯繼續在人民起義中發揮影響,是符合其利益的。因為,這樣可以使巴勒斯坦的解放運動出現分歧,還能打擊阿拉法特自1965年發動武裝鬥爭以來的領導權及威信。此外,哈瑪斯的激進形象及行動也不可能獲得國際的同情,可以有效地阻止阿拉法特在國際間尋求和平解決以巴問題的計畫。於是以色列在某種程度上,讓哈瑪斯在以色列佔領區,能得到相對發展的空間。像這種利用巴勒斯坦人民內部各派系矛盾來獲取政治利益的手段,並不是只有以色列,還包括了阿拉伯世界的各個國家。
1982年6月,夏隆進軍貝魯特,向巴解發動攻擊。經過3個月苦戰,巴解戰士不得不在法國軍隊的保護下,撤出貝魯特。阿拉法特在撤離前演講,激勵士氣。 |
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並不是巴勒斯坦人自覺成立的組織,而是阿拉伯國家控制巴勒斯坦解放運動的產物。這個組織在1964年成立時,阿拉伯國家的目的是要包圍以色列,因為以色列為了控制水源的需要,未經鄰近阿拉伯國家的同意,擅自將約旦河改變流向。成立這個組織的決定,是在第一屆阿拉伯國家首腦會議上作出的,巴解的第一屆主席是活躍於阿拉伯各國和聯合國的黎巴嫩政客艾哈邁德.舒凱里,他不但制定了巴勒斯坦國民憲章,還成立了巴勒斯坦解放軍,但當時這個組織目標並不包括建國,只是阿拉伯國家製造緩衝對抗的工具,而且還打擊了蓄勢待發的法塔赫。
納賽爾與阿拉法特
阿布德.卡德爾.侯賽因(1907-1948),是1936年巴勒斯坦大罷工及第一次以阿戰爭期間,巴勒斯坦游擊抵抗軍的指揮官。他一生的抵抗事業深深影響著阿拉法特的思想。 |
納賽爾會積極地想透過巴解組織對外對抗以色列,對內控制巴勒斯坦局勢,是因為他看到了潛伏在被佔領區和難民營裡頭的巴勒斯坦人民不滿的情緒,而且注意到了早已有人想繞過他所舉起的「泛阿拉伯主義」團結大旗,悄悄地開始進行武裝抵抗的組織準備工作。這個人就是阿布.阿瑪爾(阿拉法特在地下活動時期的化名)。
阿拉法特,生於1929年8月24日,童年在開羅和耶路撒冷度過。1936年,由於英國拒絕讓巴勒斯坦人成立代表他們的政府,巴勒斯坦人發動了為期三年的總罷工。當時七歲的阿拉法特親眼看到英國殖民當局到他家裡,將他的叔叔抓走。這件事讓他印象深刻。而當時18歲的納賽爾開始關切政治,參加了一些反對英國殖民、要求民族獨立的學生運動,他當時心目中的英雄是埃及民族黨的青年鼓動家是穆斯塔法.卡米勒。在這時期,納賽爾形成了他反對帝國主義的「泛阿拉伯主義」思想的雛型。
1948年,阿拉法特17歲,第一次以阿戰爭已經發生。在這場戰爭期間,阿拉法特經常來往於巴勒斯坦和埃及之間,為巴勒斯坦的軍隊運送武器,必要的時候也參加一些戰鬥。當時他心目中的英雄是1948年在耶路撒冷被殺身亡的抵抗軍指揮官阿布德.卡德爾.侯賽因。侯賽因一生抵抗的生涯,給阿拉法特很深的啟發。而納賽爾為了參加這場戰爭,提前從參謀學院畢業,到迦薩的埃及第六軍服役,並且參加了法魯耶要塞的保衛戰。
左起:阿布.吉哈德 阿布.伊亞德 卡瑪爾.阿德萬 這三位法塔赫的創建者都在解放巴勒斯坦的鬥爭,先後被以色列人謀殺身亡。 |
這場戰爭讓以色列建了國,卻讓75萬巴勒斯坦人因以色列軍隊的代爾亞辛屠村事件,而害怕得紛紛逃跑,最後變成回不了家的第一批難民。這場讓阿拉伯聯軍一敗塗地的戰爭,暴露出多年以來信誓旦旦要捍衛巴勒斯坦人民的阿拉伯各國,其實在戰爭中且戰且走,停火觀望,奢望能與英國帝國主義就巴勒斯坦的瓜分問題,得到更多的好處。這場戰爭的失敗,也加速了阿拉伯各國左、右翼革命運動的興起,政變接連發生。1952年,納賽爾所領導的自由軍官組織奪取了埃及的政權,法魯克國王被罷黜流放,兩年之後,接替納吉布成為埃及總統。就在這幾年間,阿拉法特從一個敗戰失望的年輕戰士,變成一個決定為巴勒斯坦民族的存在而終身奮戰的鬥士。
1956年,埃及總統納賽爾堅持要收回蘇伊士運河的主權,蘇伊士運河危機爆發。英國帝國主義雖然在軍事行動上佔進優勢,但落敗的埃及軍隊卻最終收回了蘇伊士運河的主權,納賽爾成為在政治上打敗帝國主義的阿拉伯英雄,「中東雄獅」納賽爾從此成為阿拉伯尊嚴的象徵,納賽爾所主張的「泛阿拉伯主義」也一時成了阿拉伯人的共同夢想。而27歲的阿拉法特在開羅創立的「巴勒斯坦學生總聯盟」也卓然有成,1956年進一步成立的「巴勒斯坦畢業學生聯盟」,蘇伊士運河危機期間,阿拉法特還志願參加埃及軍隊,對抗帝國主義軍隊。危機之後,阿拉法特前往科威特。1957年,阿拉法特和他日後的親密戰友阿布.吉哈德、阿布.伊亞德以及卡瑪爾.阿德萬成立了法塔赫的第一個小組。1959年,以「巴勒斯坦學生總聯盟」和「巴勒斯坦畢業學生聯盟」做為組織基礎,一個以武裝抗爭為手段,來證明巴勒斯坦民族存在事實的組織—「法塔赫」正式成立。一場阿拉法特和納賽爾的微妙競爭從此展開。
阿拉法特並不反對納賽爾的「泛阿拉伯主義」,他也認為光靠巴勒斯坦人民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從帝國主義的宰制和以色列的直接壓迫下解放的,但他反對過去那種只有阿拉伯、卻沒有巴勒斯坦人明確地位的「泛阿拉伯主義」。1948年第一次以阿戰爭的失敗,證明了將巴勒斯坦問題隱藏在泛阿拉伯的旗幟下是何等悲慘。阿拉法特認為,法塔赫的武裝起義,是為了證明巴勒斯坦民族的存在。過去,巴勒斯坦人參加了阿拉伯各國的解放鬥爭;今後,巴勒斯坦人將為自己的解放鬥爭。法塔赫的戰略是「解放巴勒斯坦是團結阿拉伯的關鍵」。
1970年9月,已經和解的阿拉法特和納賽爾在阿拉伯聯盟的大會上見面。這次會面後不久,納賽爾溘然長逝,而阿拉法特在1967年第二以阿戰爭後,成為敗戰阿拉伯的新抵抗象徵,但等待他的卻是不久之後約旦國王侯賽因所發動的「黑色九月」屠殺行動。 |
對納賽爾而言,在蘇伊士運河危機期間,以色列敏銳的戰略判斷和快速的軍事行動,他是體會很深的。雖然最後埃及還是收回了蘇伊士運河,但對於這個強勁的敵人,納賽爾完全不敢掉以輕心。他認為一個更正式的阿拉伯聯盟,可以完成他合圍以色列的戰略佈局。但由於蘇伊士運河危機後,西方帝國主義和蘇聯都看到納賽爾在中東崛起,並且逐漸在國際新興的「不結盟運動」扮演了關鍵角色,所以也加強了分化中東各阿拉伯國家的策略,這個結果,使得納賽爾原先設想的阿拉伯集體安全體系不但沒有形成,連他與敘利亞推動的「阿拉伯聯合共和國」,也只維持了三年半。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防止埃及在太多戰線上進行消耗,納賽爾認為有必要將巴勒斯坦問題僅僅抓在手裡。更何況美國也對納賽爾的巴勒斯坦政策施加影響。納賽爾的口號是:「阿拉伯團結是巴勒斯坦解放的關鍵」。
武裝起義的道路
為了發動武裝起義,阿拉法特完成了組織上的準備和軍事上的訓練後,開始設法取得武器。但由於和納賽爾唱反調,又違反了帝國主義的中東利益,蘇聯更是對中東情勢沒有把握,只能作壁上觀,所以阿拉法特到處吃了閉門羹,得不到任何武器。另一方面,法塔赫的中央委員會也堅決反對武裝起義的做法。阿拉法特和阿布.吉哈德後來與新一代的學生領袖哈尼.哈桑結合,哈尼當時在德國已經組建了一個突擊小組。阿拉法特藉此來加強他在中委會的決策份量。此外,阿布.吉哈得到阿爾吉爾去執行阿拉法特指派的任務,成立巴勒斯坦局,做為外交窗口。經過六個月的努力,阿爾及利亞總統本.貝拉終於頂住納賽爾的壓力,讓法塔赫的巴勒斯坦局成立,並給予該局與其他外交使節團相同的地位和特權。這是剛剛完成獨立解放的新共和國對巴勒斯坦解放事業的真誠貢獻。
相較於納賽爾(中),阿爾吉利亞總統本.貝拉(左)對巴勒斯坦解放事業的支持是更真誠的。右圖最右為本.貝拉,左二是格瓦拉,地點在阿爾及爾。 |
友誼的開始:阿爾吉利亞與中國
有了外交窗口,就可以進一步尋求國際支持的可能性。1964年初,阿拉法特和阿布.伊亞德得到了訪問中國的機會,他們希望能在中國得到他們想要的起義武器。但中國領導人在聽了阿拉法特說明的游擊武裝鬥爭計畫之後,並不贊成這個計畫。中國領導人認為發動游擊戰,必須要有根據地為依託,現在並沒有根據地的條件,游擊戰爭是不能成功的。當年35歲的阿拉法特向這些經歷過游擊戰、解放戰爭和韓戰的中國領導人據理力爭地強調:如果巴勒斯坦人不立即採取武裝起義的行動,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政治意義,那阿拉伯各國和帝國主義就可以永遠埋葬巴勒斯坦,巴勒斯坦人只有透過戰鬥,才能確定自己的地位。阿拉法特這席話,留給中國領導人深刻的印象。
1970年3月27日,阿拉法特訪問北京,周恩來總理接見。這時的阿拉法特雖然私下被巴解左翼喬治.哈巴什批評其武裝起義只是無謂的邊界騷擾,不成氣候。但做為第一個開展武裝鬥爭的代表,阿拉法特已登上世界舞台,中國對其解放事業的支持也進入了第五個年頭。 |
背叛的事業
經歷三年的游擊戰,阿拉法特終於讓巴勒斯坦人民的抵抗運動做為一個政治事實,昭告全世界。圖為1968年12月13日的時代雜誌封面。 |
中國領導人最後承諾會提供武器,但阿拉法特必須先努力開展鬥爭,以證明他們是認真投入解放事業。中國領導人的這份支持,使阿拉法特終於說服了法塔赫的中央委員會,最終通過了武裝起義的決議。但1964年巴解組織的成立,幾乎瓦解了法塔赫的組織網。因為法塔赫的戰士更願意追隨納賽爾所控制的巴解軍隊,當時他們並不知道這些軍隊是和1948年一樣,受各阿拉伯國家控制,不能自主行動。納賽爾和以色列還紛紛向各阿拉伯國家施壓,要求各國不得讓法塔赫設辦事處,納賽爾甚至還曾經出價懸賞阿拉法特的腦袋!阿拉法特的武裝起義準備工作面臨巨大的壓力。但阿拉法特和阿布.吉哈德都決定要立即行動,哪怕行動時只有七名戰士(包括阿拉法特在內)和五支來福槍。阿拉法特認為:「我們必須開始我們的武裝鬥爭,並通過鬥爭建設我們的力量。」,法塔赫中委會在重新討論軍事行動後,以五比四的一票之差,同意了軍事行動,但軍事行動不可以法塔赫名義發動,而改用「暴風部隊」的名義。中委會還決議阿拉法特不得擔任該行動的司令官。敘利亞當局基於與納賽爾爭奪阿拉伯世界領導權的微妙心理,答應提供一個地方,讓法塔赫建立基地,訓練新兵和貯藏彈藥。1965年的前三個月,暴風部隊發動了十次突襲,埃及、約旦和黎巴嫩除了到處緝捕暴風部隊戰士外,絕口不提這些人進入以色列邊境進行突襲的事,但以色列媒體的大幅報導,開始引起阿拉伯人民的討論。埃及政府把這些人說成是為西方和以色列服務,目的是要把阿拉伯推向戰爭。英國和美國情報單位則建議約旦指稱暴風部隊是共產主義者。一時之間,暴風部隊變成了阿拉伯各國的頭號敵人。原來提供基地的敘利亞,派出了艾哈邁德.賈布利勒奪取法塔赫領導權,奪權不成,竟然企圖謀殺阿拉法特!謀殺失敗後,敘利亞總統哈菲茲誣賴阿拉法特和阿布.吉哈德是謀殺的幕後黑手,整個暴風部隊都被關進了大馬士革的監獄。
暴風部隊艱難的武裝起義雖然得到了阿爾及利亞和中國的支持,但也遭到了阿拉伯兄弟的背叛。由於不願充當任何國家或集團的傀儡,武裝起義第一年的結果就是「暴風部隊」全部被關進大馬士革監獄。原本看似黯淡的巴勒斯坦解放事業前景,卻因為1967年第二次以阿戰爭的失敗,讓阿拉法特和法塔赫漸漸掌握了巴勒斯坦解放事業的領導權,但橫在他和他的運動前面的是連續的歷史起伏。從1969年的掌握巴解組織,1970年9月的約旦「黑色九月」屠殺,70年代初期與喬治.哈巴什所領導的人民陣線間的微妙競爭,70年代後期的十月戰爭和以埃大衛營協定,到1982年夏隆入侵貝魯特、屠殺難民營,阿拉法特流亡突尼斯為止,巴勒斯坦的解放事業面臨著致命性的打擊,而阿拉法特卻在伊連串的失敗過程中,不斷地將巴勒斯坦的解放運動推向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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