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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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SARS看「集體恐慌」政治學

四月 25, 2003 | 從SARS看「集體恐慌」政治學 已關閉迴響。

文／林深靖

　　SARS病例激增，和平醫院失守，多所學校緊急宣布停課，在此一新世紀病毒的威脅下，人人自危，台灣社會已接近於「集體恐慌」的情境。許多災難電影最扣人心弦的，正在於表現集體恐慌之下的暴亂現象。而在社會心理學上，我們也一再被提醒：因災難而產生的「集體恐慌」，可能比災難本體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傷害。譬如，已成為公民常識的一個譬喻：在一家觀眾爆滿的戲院裡高喊「失火」，不僅不道德，且是觸犯了公共危險罪，而即使是真正失火了，其行為還是極其不當。因為：人們在安全意識和自私本能的驅動下，集體蜂湧逃命，造成推擠踐踏和出口堵塞，所造成的傷亡恐怕更甚於火焰灼身。

　　基於公共安全的考量，決策當局為避免集體恐慌點燃人性的自私本能，對於預見或已發生的重大災難會採取安撫或封鎖消息的模式。譬如，2000年千年蟲事件，必須動員無數政治人物、科學家乃至金融王國首腦葛林斯潘不斷信心喊話，才能壓抑存款人湧向銀行提領現金的衝動，避免了因集體恐慌釀成的全球金融危機。美國三浬島核能事件爆發時，決策當局決定暫時封鎖消息，理由是「降低集體恐慌的程度」。911事件爆發後，由於現場媒體眾多，安撫或封鎖消息都已不可能，然而布希政府卻以另一種方式來剝削美國社會的「集體恐慌」情緒：極右翼政權採取擴大、散播恐慌的策略，從而合理化其「預防性攻擊」的戰略；從世貿大廈攻擊事件導向全球化、全面性的「反恐」部署；從泡製出來的「碳疽熱病毒事件」，導向消滅邪惡軸心國家化學武器的結論。於是，從911事件延續出來的是：美國境內異議分子被消音，阿富汗被狂轟，伊拉克被濫炸……布希政權利用美國集體恐慌的社會心理，戕傷民主，濫殺無辜，所造成的傷害，已遠遠大於911事件本身！

　　回頭來看台灣當局對待SARS的態度，從綠營中央衛生署和藍營台北市衛生局的互別苗頭，從阿扁總統的動輒斥罵北京政府，從獨派人士刻意使用「中國肺炎」一詞來擴張反中反共的情結……我們不得不擔心病毒已「突變」為政治攻防的工具，社會的集體恐慌情緒也可能被政客操弄、誤用，而造成病毒感染之外的重大傷害。在社會心理學上，「集體恐慌」會將個人主義推向極端，人們為了自救而拋捨公民意識，社區因自私自利行為的擴張而解體。那麼，在政治學上，操弄「集體恐慌」，只有一個道理：政客以最赤裸、最原始的方式，發揮人性自私本能，不計社會成本，攫取個人的政治利益。

本文原分類：[夏潮聯合會][政治評論][林深靖政經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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