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記行
2002年大專青年夏令營學員心得
郭昭麟(陽明大學)
這趟去大陸,填補了我一些空白。出發前,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對我來說,那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從小,唸了很多中國歷史故事,知道,在海的那一邊,曾經發生很多很多故事。但是,我從未踏上那塊土地。對於中國現在的樣子,我一點都不熟悉。但,回來之後,心情依舊是複雜的,我不敢說我看清了什麼,雖然我是貪婪的,想要把所看到的都記在心中。但,中國太大,歷史太久,我只能記下一些破碎的印象。
第一站,我們先去西安,這趟,我心中最多的震撼,就來自於這個古都的古蹟。我們在第一天晚上抵達西安,隔天經過趙教授的課程以及一番暖身,第二天下午終於出發去參觀兵馬俑和華清池了。雖然在路上耽擱了一下,使得參觀的時間略嫌少了一點,但是真正看到躺在土堆中破碎的兵馬俑時,仍然是震撼不已的。很難想像,我們當時所站的地方,從前是一個大工地,有很多人在挖墓坑,很多人在製作陶俑,在兩千多年以前,這裡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呢?之後,項羽狠狠放的那陣火,到底燒的多麼猛烈?讓我們還看得到那黝黑的遺跡。兩千多年前穩穩站立的,經過了輝煌與遺忘和再度風光,現在躺在下面的那些陶俑,對我這個習慣台灣古蹟只是三百年的人來說,讓我無法適應這種歷史的長度。
下一個景點是華清池,到達時間已晚,遊客也就稀少,還原了這裡一片安靜。這裡也建的美麗,只是我不很知道哪些是新蓋的建築,哪些是有歷史的,我只知道那五大池是唐朝的時候建立的。我特別喜歡那些最原始,最舊的東西,也就是那唐朝時就砌起來的浴池。那時這裡有多少人在穿梭著呢?還有那我們沒時間上去的儷山,據說,長生殿就在那上面。山不高,但很有味道。
隔天,我們到了乾陵,這是我最愛的地方,因為它吞吐著王者之風。走在乾陵大道上,呼吸著唐代壯麗與開闊的氣氛,兩旁的石雕都充滿大而均衡的美,這是那個豪邁的朝代留下的記錄。對我們來說,這是個古蹟,我們是來探訪的,然而,這裡也住著很多人,乾陵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他們就在乳頭山上務農。這讓我想到我從小喜愛的鹿港龍山寺,每次看到很多觀光客聽著導覽,我就會想說,他們看了多少東西呢?他們懂龍山寺在我心中的地位嗎?現在亦然,我是觀光客,來一趟乾陵就走,不知道在當地人心中,乾陵是什麼樣的地位?而我們,又算什麼?
到陜北那個農村,我只想著兩句話:「他們的生活,就是我們的傳說。」對我們來說,住在窯洞的生活,黃土飛揚的日子,都只是別人的故事,我們聽了這些故事,知道了,未必全懂,就是增長了一點見識,多認識別人的生活方式。
登大雁塔也是令我永難忘懷,那時去大雁塔已有點趕,我只想將那裡走透,留下最多的印象,走到最後面時,赫然發現可以登塔,此時心中一陣興奮,很希望台聯的人可以允許我們登塔,雖然時間已經有點趕了。結果何姊很爽快的就買了票,讓我們登塔,此時心中的興奮很難形容,顧不得一切,就急速衝上塔頂,我爬的可是唐代的塔呢!爬上去時,看到西安的街道,想著自己正在唐代的塔上,心中興起了感恩之情。
離開西安前,還去了碑林。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多的活著的碑展現在眼前,除了讚嘆,就是覺得自己很有福氣,還有機會摸到宋朝的碑,看到他還活著,可以被拓印。別說更久遠唐朝,宋朝對我的時間觀來說,就已經是無法想像的遠了。手上摸著那些碑文,自然充滿著感動,那麼久那麼久的東西還活著,而且好多好多,這種層層疊疊的文化氣氛,不到這裡是感受不到的。
離開西安那天,還被這些歷史景點餵的好飽,到機場的路上還看到了離路旁很近的漢陽陵,那是一種餘音無限的感覺。好像在跟我們說,這裡還有許多東西,西安歷史太長,你們停的太短,但來此的遊人很少能完全看清楚的,我只能站在這裡,送所有要離開的過客一程。
這篇文章記得破碎,也只著重於記下西安的東西,但是這趟旅程的收穫不是這樣就可以概括的。對我來說,收穫是滿滿的,除了這些看到古蹟後心中的對話,還有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看到當地的一些生活片段,還有引發我想去大陸更多地方看看的好奇心。回來大家問我好不好玩,我只能說:「我還想再去大陸多一點地方看看,你說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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