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陳孟妤(台大)
這個暑假參加由夏潮聯合會所舉辦的巴蜀文化巡旅,讓我深切感受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的道理。在此之前,我遊覽過不少國家,但大陸就是沒去過;而我的腦袋瓜對大陸的印象,還停留在中小學時期,教科書中那些古蹟的照片、人物的描繪,或是什麼水系、山脈、省會等屬於「祖國」的模糊概念。這次旅遊倒是讓我大開眼界,除了見到許多「不同」之外,也很驚訝於他們和我們之間是有那麼多的「相同」:早上有在公園裡打拳的人,晚上有在人民商場血拼的人群,那邊的學生也會穿細肩帶,也愛上網霸,其實大陸人的生活方式和居住在台灣的我們並沒有太大的差異。過去我常以一個高姿態的台灣人來看對岸的一切,這幾天下來我反而羨慕他們的街道寬敞、物價便宜,還有最吸引我的歷史文物與自然景觀。
四川自古以來即被稱為天府之國,不僅自然景致獨特,許多人文歷史也在此發跡。而我們主要活動地點—成都,就是個文風鼎盛、人文萃集的名城,行程中所安排的景點都有看不完的古蹟、說不完的故事,非常值得我們用心去觀察、去聆聽,進而去學習、去感受。其中最讓我震撼的就是三星堆博物館的展覽,在那裡我看到了許多造型奇特、工藝精美的古青銅器、玉器、陶器等,每件文物都顯現出先人的創新與智慧,不禁讓我懷疑或許進化論並不完全正確,我們的祖先在許多地方是比我們現代人來的高明。
然人再怎麼聰明,也比不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功。九寨黃龍的美景便是大自然力量的頂級表現,原來水可以有那麼多的顏色,山可以有那麼多的形態,飽覽之餘,也不忘殺殺底片,為這段充滿驚嘆號的行程留下記錄。挑戰黃龍寺的成就感,更令人覺得不虛此行,若不是行程太匆促,我倒想好好欣賞一下高山的美景,呼吸一下高山稀薄但清新的空氣,甚至學學山下的四川人擺擺龍門陣。
身為台灣同胞我們常以社會風氣自由開放而自豪,但過度的自由,似乎使我們的社會亂了步調:八卦新聞充斥在我們耳邊;政治人物發表的言論不是花而不實的政策,就是敗亂社會風氣的譏嘲謾罵;青少年盡吸收些西方速食文化,東方「修身齊家」的修養早已棄置不顧。反觀對岸,政府開始開發他們的資源、也把「永續經營」的概念摻於其中;新世代在大步走向世界潮流的同時,也不忘沈澱自己,我想他們之所以有這樣的特質是環境使然。中國畢竟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家,一個成都市裡,就有那麼多的道觀、佛寺擁有上千年的文化,更別提成都市週邊的名勝樂山大佛、三星堆遺址。被這些文物包圍的大陸同胞自然受這悠久的文化風氣所霑溉。過去由於政治的因素,使中國老百姓累積的修養曾一度消弭近於無形,但我可以感受到那元氣正逐漸恢復中,我相信這塊一度蒙上灰的古玉會很快再次展現它的風采。
這次旅途中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大陸同胞:熱心的台聯工作人員、教我們殺價的導遊、熱情開朗的川大學生、晚娘面孔的百貨公司店員,愛按喇叭的計程車司機…。感覺上他們對台灣的認識不深,但也充滿好奇。當我向他們介紹台灣的時候,常會有愧疚感浮上心頭:我對台灣文化的認識又有多深?九寨溝的海子、疊瀑,是否可以在台灣的百岳中找到?藏族、羌族的人文風情和台灣原住民的部落文化是否有異曲同工之妙?想想我應該先再浨入地去認識我的原鄉,勾勒一個較清楚的台灣文化地圖之後,才有資格站在一個適當的角度把台灣介紹給彼岸、甚至是全世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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