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戰線》發刊宣言
1930/8
新時代已經誕生了。世界的怪物不斷地呼喚,疾呼於天邊海角,連極原始的民族亦為之勇躍飛舞。一方面,因為他太激烈而尖銳了,以致打破了受資產階級文藝麻醉的廣大的勞苦大眾的迷夢,使他們認識了該問題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使他們特別留亦去進行集體討論和研究。如今欲以普羅文藝謀求廣大勞苦群眾的利益,正在策動解放處在資本家鐵蹄下過著牛馬般生活的一切被壓迫勞苦群眾!在如此重大意義及目的下創刊了本雜誌,欲使它成為台灣解放運動上著先鞭的唯一的文戰機關及指南針。
我們知道,從前的文藝是少數資產家、貴族階級所獨佔、欣賞的東西,但現在已失去存在價值,已衰微到連自己的墳墓都無力挖掘,死期到臨卻無任何手段可施的地步,當此時期我們不可躊躇,須下定決心一致努力,把文藝奪回普羅列塔利亞的手中,使其成為大眾的所有物,以促進文藝革命,當此過渡時期,如果沒有正確的理論則沒有正確的行動,這是我們所熟知的事實。因此,須要讓勞苦群眾隨心所欲地,發表馬克思主義理論及普羅文藝,如此地使無產階級的革命理論跟無產階級的革命運動合流,使加速度的發展成為可能,藉以縮短歷史的過程。
同志們!負著如此重大使命的《台灣戰線》在四面楚歌裡呱呱墬地了。我們知道我們力量的薄弱,恕不能供給人們充份的養份,是故我們希望全世界被壓迫勞苦大眾!請各位進媬母之責,給予扶持與薰陶,使《台灣陣線》這個嬰兒能於殘暴的壓迫之下繼續成長茁壯,開拓千里不毛之地,成為在白色恐怖的怒潮中,站在廣大勞苦群眾的旗幟下,扮演英雄角色的地為。
同志們!我們不可以為有一道萬里長城橫跨於前面隔絕了我們的目標,讓我們努力謀求戰線的一致,而不斷地衝刺前進吧!必須突破銅牆鐵壁,達成最後目的,以完成我們的使命。
同志們!加倍努力吧!
請合力拆下這座敗草叢中的破舊殿堂
張我軍(一郎)
1. 台灣的文學乃中國文學的一支流。本流發生了甚麼影響、變遷,則支流也自然而然的隨之而影響、變遷,這是必然的道理。然而台灣自歸併日本以後,因中國書籍的流通不便,遂隔成兩個天地,而且日深其鴻溝。
回顧十年前,中國文學界起了一番大革命。新舊的論戰雖激烈一時,然而垂死的舊文學,到底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不,連招架之功也沒有了。一班頑固的老學究敗得垂頭喪氣。那一座的破舊殿堂-舊文學的殿堂-經了這陣暴風雨後,已破碎無遺了。一班新文學家已努力地在那裡重建合現代人性的殿堂了-新文學的殿堂。可是我們最以為憾的,是這陣暴風雨卻打不到海外孤懸的小島。於是中國舊文學的孽種,暗暗於敗草叢中留下一座小小的殿堂-破舊的-以苟延其殘喘,這就是台灣的舊文學。
2. 我們回顧這座敗草叢中的破舊殿堂,禁不住手癢了。我們因為痛感這座破敗的殿堂已不合現代的台灣人住了。倘我親愛的兄弟姊妹還不知醒過來,還要在那裡貪夢,就有被其所壓的危險了!我不忍忽視他們的災難,所以不自顧力微學淺,欲率先叫醒那裡頭的人們,並請他們和我合力拆下這所破舊的殿堂。台灣並不是沒有受了中國文學革命或其他的影響而已覺醒的人,但大多數的人,對於文學革命的意義還沒有瞭然明白。一方面又有許多無恥之徒,欲逆天背理,呆頭呆腦的豎著舊文學的妖旗,在文壇上大張其聲勢,所以我愈覺得此事之不可或緩。
可是無學淺才如我而欲言文學革命事業,實在自衷心感著不安!只是我不敢以文學革命軍的大將自居,不過做一個導路小卒,引率文學革命軍到台灣來,並且替它吶喊助攻罷了。所以覺得責任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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