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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濁水的非典型論述 

 胡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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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新潮流系前立委林濁水8日在蘋果日報投文《非典型論述:胡六點的戰略分析》,指責馬英九:「一味委曲無非求個次於附庸國的準附庸國的地位,可憐進退維谷的馬英九還只能不可救藥地繼續歌頌胡真有新思維!台灣人民真是不幸透了。」林濁水的立論,正充分反映出民進黨對兩岸現狀的無知與偏執,尤其長期以來對中國國情認識的嚴重扭曲,造成綠營對任何改善兩岸關係的作為,全指為是台灣向對岸投降,全然不思新重檢討民進黨執政八年來,嚴重變型的兩岸關係造成台灣變相鎖國而付出的慘痛代價。套句林濁水自己的話:「綠營一味恐共無非求個次於附庸國的美、日準附庸國的地位,可憐進退維谷的台獨理論家還只能不可救藥地繼續歌頌台獨真有新出路!台灣人民真是不幸透了。」

誠如淡江大學大陸所教授趙春山在聯合報的投文所言,胡六點內容凸顯胡錦濤目前在主導兩岸關係中的「承先啟後」角色,因而如果熟諳中共慣用的政治語言和政治運作模式,就不會對胡六點多次重彈「和平統一、一國兩制」舊調感到訝異,更不會把這些口號大膽解釋為針對馬英九總統而發,甚至是為了壓縮馬政府在兩岸關係的活動空間。因為卅年前中共發表的「告台灣同胞書」,就是中共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留下的一個「遺產」。他的繼任者,包括江澤民和胡錦濤在內,承接這份「遺產」就是為了取得權力合法性的一個來源。進一步說,如果胡錦濤和他的繼位者未來想要在對台政策上「與時俱進」和有所創新,也必須依賴這份「遺產」來提供政治庇護。因此,外界在解讀胡六點時,不要杞人憂天,擔心北京會對馬政府的「搖擺」感到不滿;也不要認為胡六點意味著北京決定啟動一場從「反獨」直接到「促統」的政策「大躍進」。恰恰是像林濁水這種對大陸一知半解的台獨理論家,就直接把胡六點解釋為是:「從民進黨換到馬執政,北京戰略進程的調整由反獨優先、統一擺在未來,變成反獨促統並行;由政經分離、務實交流調整到政經並進、限縮台灣主權;從中美共管台海到由自己獨自管,排除所有外力干涉;由不提一國兩制,再到重推一國兩制,緊箍咒是越箍越緊了。」完全是恐中、恐共的心態反射。綠營習慣對任何有利於兩岸交流的進展,尤其是獨派人士,總是立即聯想成大陸在促統;如果兩岸正常的往來,就會走向統一,那反面不也論證出,台獨必敗嗎?如果台獨一定得建立在對台灣民眾封鎖大陸的訊息、禁絕兩岸人民的往來,台獨才有生存的空間,這不也等於證明,台獨不是台灣人民自由意志的選擇?林濁水對胡六點的推論正好充分說明了,為何民進黨人要百般阻撓兩岸人民正常的交流往來。

  實則胡錦濤談話真正的重點,對馬英九而言是十分珍貴的,是大陸領導人正式在歷史性的重要文件中,直接回應台灣領導人的主張,並且相當明確的指出兩岸協商台灣的國際參與空間、兩岸經貿關係、結束敵對狀態、和平協議等今後對台工作的指導方針,也就是意味著兩岸情勢因馬英九的上台而根本改變了陳水扁執政時,兩岸劍拔弩張的準軍事衝突格局。林濁水說在2005年的《反分裂法》中對協商台灣的國際參與空間、兩岸經貿關係、結束敵對狀態、和平協議早有規定一點也不新,更糟的是,台灣最有意見的像統一啦,一國兩制啦,中國已經好幾年不提了,現在全成了重點,真虧馬英九對「胡六點」稱讚得出口。林濁水的論調實在令人噴飯,因為胡六點正說明了馬英九上台後採取正確的兩岸政策,使兩岸關係朝向良性互動、互利雙贏的方向前進,因而有關反分裂國家法中針對台獨的強硬論述,就隨著陳水扁的下台而淡化,取代的是兩岸積極合作、互惠雙贏的軌道。兩岸從被扁政府拼台獨的緊張對峙時期,轉入馬政府拼經濟的和平發展時期這當然是得稱讚的,民進黨人竟然到現在還不願正視,民進黨過去執政八年,不但過度消耗了華府對台獨運動的善意,嚴重低估了大陸對反台獨的決心,才會逼出華府與北京聯手出招修理扁政府,反分裂國家法就是陳水扁推動法理台獨與制憲正名下的產物。民進黨幾次重大選舉,一再慘敗,背後說明台灣民眾對民進黨台獨教條早已失去信心甚至感到厭惡,對這些殘酷的民意,像林濁水這些台獨死硬派,寧可閉上雙眼、裝作不知不覺,但難道台灣人民會再上當嗎?  

林濁水說2005年前陳水扁政府雖不斷提到未來一中等觀念,中國認為讓步不夠,不為所動,連務實往來都緩步不前,但《反分裂法》的制定後對陳水扁採「統一放在未來,政經分離,積極統戰」的新策略後,儘管扁對中國極盡主動挑戰,兩岸卻反而不只軍事上平靜無波而且在務實往來更為順暢。林濁水的這些歪理,實在令人啼笑皆非;更令人對他與一般台灣民眾認知有如「台北101大樓」般的落差、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林文說扁政府執政,「儘管扁對中國極盡主動挑戰,兩岸卻反而不只軍事上平靜無波而且在務實往來更為順暢」?實際上是大陸對阿扁的胡作非為忍無可忍,大陸軍事演習的針對性與規模一次強過一次,嚇得美國不得不要台灣緊急軍事採購,補強防衛能力;也逼得美國布希總統與胡錦濤數度熱線對話,華府強壓北京的不滿,派出一波波高官親赴台北,對陳水扁直言警告、甚至出手代替大陸教訓陳水扁,不淮扁出訪過境美國本土,逼扁政府把台獨公投吞回去,甚至連變相的公投綁大選,也被華府官員上下一致痛斥…。這些「大代誌」難道林濁水都得健忘症了?兩岸沒有走向軍事衝突,是美、中聯手干預與自制的結果,不但不是平靜無波,但知情的國防官員都為台灣嚇出一身冷汗。林濁水說兩岸務實往來更順暢,更是吃台商的豆腐。扁政府對台商「積極管理」,台商怨聲載道;在選舉中競相替藍軍助選,這不就是對扁政府的反擊?扁官禁兩岸交流,但更多的台灣藝人紛紛往內地發展,並且替馬英九站台,這不也說明了兩岸交流根本不是官方擋得住的。林濁水不看背後沛然莫之能禦的人民的力量,反而倒過來說兩岸交流不受扁執政的影響,如果人民對民進黨執政沒有熾熱的不滿,那民進黨倒底為何在選舉中一再慘敗?

林濁水指責馬政府在海空運的經貿協商上放棄原先權宜輪可航行兩岸的慣例,他說這是實質界定為國內航線。林濁水指在「九二共識」之外,馬英九還承認兩岸議題高於外交議題、外交休兵不追求國際上雙重承認,中國認為這完全符合兩岸議題是中國內政問題的立場,所以停戰、台灣國際參與空間等議題推上議程。但一方面馬英九的意識形態、對經濟向中國依賴的幻想和過度的軟弱,固然讓北京認為時機十分有利;然而另一方面,中國又認為馬仍幻想一中各表,未放棄對美軍購,立場有一定的搖擺性,中國不能掉以輕心,便在釋出停戰協議和台灣國際參與空間的同時,在「胡六點」中更明確地在主權立場上框住台灣,強調台灣問題是中國內部事務,不容外力干涉,並在「胡六點」宣布的同時,由駐美大使在美做了強烈的立場宣示,宣告中國中美共管台海的立場已徹底轉變由北京自己來管要美國靠邊站。

長期以來,民進黨一直批判大陸總是以「一個中國、一國兩制」做為對台工作的最高原則,絲毫沒有彈性;但民進黨也始終想把台灣問題國際化,並且以兩岸「一邊一國」做為與大陸進行交流的前題;於是一個中國碰上一邊一國,兩邊必須對撞而毫無轉讓的空間。如今,馬政府上台,主張在九二共識下,兩岸承認台海現狀,擱置爭議,共謀長期而穩定的和平與發展,這正是符合多數台灣民眾意向,也是兩岸雙贏的唯一道路。台灣目前不可能接受大陸的一國兩制,而大陸也不能接受在國際間出現一中一台或兩個中國的安排,因而階段,正如馬英九總統的主張:維持現狀;不統、不獨、不武。兩岸一中各表,台灣有什麼損失?讓兩岸交流機制常態化與正常化,獲利最多的是台灣。如果大陸真的要搞垮台灣,北京大可反向操作,逼台商在台灣與大陸兩邊做選擇,這樣台灣討得到便宜嗎?馬總統對兩岸採取務實交流的措施,很多是被民進黨拖了七、八年才開放,已經嫌太慢了,那來的向中國靠攏?林濁水的立論實在偏頗而且難以立足。林濁水抓住胡六點中強調台灣問題是中國內部事務,不容外力干涉,就大做文章,想挑撥美中關係,但實際上是多數美國政學界都認為,全球經濟危機會使美國與中國更進一步合作,雙方的軍事交流也會更上層樓。兩岸情勢的變化不可避免的牽動美國在東亞的利益,這是大陸與台灣都默認的事實。兩岸不可能繞開美國私下進行對兩岸現狀改變的協議,根本沒有林濁水說的,大陸要美國靠邊站的事。

事實上,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五位學者,包括前美國國務院亞太副助卿柯慶生、前國務院副發言人容安瀾等人7日在拜會馬總統是,也都認為「胡六點」是對台灣很大的善意,並高度關切馬政府的看法,美方肯定大陸國家主席胡錦濤對我方的訴求有具體回應。華府智庫學者葛來儀分析新任美國總統歐巴馬將推動美中台「正和」關係」(positive-sum,並修補強化美台關係;鼓勵兩岸進一步改善關係:美國將持續鼓勵兩岸協商,尋求解決問題及和平解決歧見;雖然不更動一個中國政策,但可能修改說法;同時要求中國降低對台軍事部署;堅定支持台灣參與國際組織;與台灣維持強有力的安全關係;支持台灣的民主體系等。實際上馬政府現在和美方關係非常良好,且溝通管道不只多層次且很順暢,美台關係不僅較前政府時代改善,更堪稱「水乳交融」。因為馬政府國安高層與即將上任的部分歐巴馬政府高層,有多年深厚交誼,美台關係不只現在良好,馬政府未來和歐巴馬政府溝通也將直接且通暢,不必透過在台協會理事長楊甦棣連繫。美台關係在扁政府時代後期嚴重破壞,前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卜睿哲甚至曾當面向前總統陳水扁表示,陳水扁在美國已沒有信用,但這樣的情況在馬政府上台後已經改變。在馬總統上台同時修補兩岸及美台關係後,現在美中台三邊關係也是近年來最平順的時候。如果說美中台關係是個三角形,扁政府執政末期三方關係就是等腰三角形,且台灣站在距離美、中很遠的一端;現在美中台關係已變成了正三角形,且邊長非常短,也就是說,美中台三方彼此關係都非常近。像前總統陳水扁去年1111日第一次遭羈押時,楊甦棣在記者會上主動呼籲,扁案應以透明、公平、和公正的原則處理,這樣的談話曾被解讀是對馬政府不信任;但美國務院發言人麥考馬克隨即在1118日記者會上公開表示,對台灣的民主及其法律體系有信心;顯示儘管不少人認為楊甦棣比較親近民進黨政府,但馬政府和美政府有相當的互信,

林濁水說,從民進黨換到馬執政,北京戰略進程的調整由反獨優先、統一擺在未來,變成反獨促統並行;由政經分離、務實交流調整到政經並進、限縮台灣主權;從中美共管台海到由自己獨自管,排除所有外力干涉;由不提一國兩制,再到重推一國兩制,緊箍咒是越箍越緊了。最後,馬一味委曲無非求個次於附庸國的準附庸國的地位。兩岸因馬政府的執政,將持續改善兩岸關係,兩岸先經濟後政治的發展,確實不利台獨在台灣的生存,並且會壓縮台獨的運作能量與空間。林濁水說大陸政經並進、限縮台灣主權;但為何不反過來想,這是台灣政經並進,以台灣經驗與台灣特有的軟實力去影響大陸?兩岸情勢轉好後,台灣國際空間若因而大有進展,這怎能說是台灣的主樣被大陸限縮了?反倒是扁政府時代,亂拼惡搞台獨,才造成台灣在國際間更加孤立,更加走不出去,阿扁的「迷航外交」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林濁水的論述,證明民進黨至今對錯誤的台獨史觀與扭曲的中國認知毫無反省能力,這也注定了民進黨很難東山再起,甚至在兩岸擴大交流時代的關鍵時刻,被擠到邊緣化,這是民進黨甘為美、日次於附庸黨的準附庸黨的必然的歷史懲罰,沒什麼好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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