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期應努力,天地正風塵───懷念唐文標
〈燃燒的年代〉──唐文標逝世20周年紀念專輯
施善繼
1972春天,唐文標回臺灣,我們在漢中街幼獅藝廊不期而遇,那次見面,使我從長久浸淫的臺灣現代主義的泥沼中拔出,不致於深陷其中而遭滅頂。我從懷疑、思考到幡然醒悟,再到重新調整步伐向前邁出,唐文標以他不怎麼容易聽得懂的廣東國語,和不厭其煩的大哥態度與我促膝長談,並不斷的重複討論。我不能想像,如果當年我錯過與他不期而遇的緣份,我可能永遠只是一名臺灣現代主義的遊魂。
論者皆認為,發表在1972年至1974年間,關傑明和唐文標二位先生,一系列批評臺灣現代詩的文章,是臺灣詩壇自1950年以來的第三次『論戰』。事實上當我們現在回顧那一段詩史,無論如何是談不上『論戰』的,因為被關唐二位先生嚴厲批評的台灣詩壇,並沒有提出足以服人的辯解,有的只是扣帽子,掄棒子,誣告,打理,歇斯底里,顯出一付氣急敗壞的模樣,批評者和被批評者兩造根本不成比例。而所謂『唐文標事件』 (顏元叔語:見《中外文學》二卷五期、1973.10.01),為七0年代後期的台灣鄉土文學論爭,種下遠因,這所謂的『唐文標事件』 (應包括關傑明在內),是1950年以來,在批評文字中首揭思想史意義底開端,這個事件將來的歷史必然會有公斷,然而不待言的是,因這事件而順序延發於其後的鄉土文學論爭,以及這些年來詩人關懷民族、同胞、社會、國家,程度容有不同,但它的勃興,畢竟大家有目共睹。
唐文標做為一位數學家,在作育英才之外,毋寧是把全部心力投注於此時此地的人文和社會問題,他為此地產生的現代文明焦慮,沒有一刻或忘、也無一刻稍息。平常我們展讀他大塊大塊的文章,但一定有許多人並不知悉為文之餘,他古道熱腸、俠義豪情、表裏如一,在大難與不難發生的地方,一定看得到他,既使看不到他,也一定能尋到他留下的蹤跡。如今他撇下朋友們給他的封號:『頑童』、『大哥』、『老唐』、『唐某』,壯烈的走了。但他留給我們的,卻是無盡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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